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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事,有時就是那么的巧。
舞臺上的表演并沒有吸引肖飛,倒是那神奇的墨鏡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不知何時,也不知怎的,肖飛的鼻梁上竟也架了一架這樣的墨鏡。
古人有曰:“食色性也?!边@句話也許是對肖飛此舉的一種偏袒性的解釋。但人無完人,每個人骨子里其實都有卑劣的一面,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這一面會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
他戴著眼鏡巡視著臺下眾人,心里猶如孩童擺弄一件有趣的玩具一樣,充滿了好奇。當他看著那些漂亮的女孩時,他的臉不知怎的會情不自禁地紅起來,而且一直紅到了耳根。
看著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定了下來,嘴里也不知不覺地糊言亂語起來:
“一雙明月貼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圓。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藏在衣衫中?!?/p>
一旁的Rowling聽他吟完詩,臉如睌霞一般緋紅,她半低下頭,不敢直視肖飛,她隱隱覺得他很下流。
但她忽然轉(zhuǎn)念一想,肖飛作為一個中年男人,對自己這樣青春年少的姑娘開這種低俗的玩笑的確很不雅。
但如果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不也正好說明自己對他很有吸引力嗎?他這樣的舉動不正好說明他有意在追求自己嗎?
想到這些,Rowling剛開始對他的失望忽然間少了許多,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竟對他還燃起了那么一點希望……
“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p>
當聽見完肖飛吟完這句詞,剛才Rowling對肖飛的那些失望現(xiàn)在全都消失了。
她心里一陣竊喜,覺得肖飛雖然有些色,但卻是一個很會哄女孩子開心的男人,他吟的那句詞很貼切他倆今天的邂逅。
她忘了少女應有的矜持,竟主動挽起了肖飛的手,并把一側(cè)臉貼在了肖飛肩上,她很想聽聽肖飛接下來又會對自己說些什么。
但似乎她還是有些害羞了,她的臉雖貼著肖飛的手臂,但下巴卻緊緊貼在了胸前。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你的溫柔,你的嬌羞,藏在那圓潤的面容之中,藏在那薄而光潤的性感朱唇之中,藏在那宛若盈盈秋水般的雙瞳之中……”
聽到這里,Rowling快要醉了,但她似乎隱隱又覺得不怎么對勁,好像肖飛不是在夸她。
她忽然從剛才的甜蜜中醒過來,看了看肖飛的眼睛,發(fā)現(xiàn)肖飛并沒有看著自己,而是一直都癡癡地凝視著臺下不遠處的另一個女人發(fā)呆。
她心中頓時一陣酸溜溜。她扯了扯肖飛的衣角,夾了一絲怨氣,問道:“唉!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帶勁?”
肖飛木然答道:“一個女人?!?/p>
Rowling聽后,那怨氣多了七八分,道:“花心!”
肖飛似已忘了身邊正站著一位對他有心意的年輕漂亮女孩,而那女孩明顯正發(fā)著醋意。
肖飛完全忽略了Rowling的存在,徑直向那個半低著頭,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的女人走去。
Rowling生氣了,帶走了她的希望,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出了夜總會。
那女人正獨自一人坐在一張桌子邊悠閑地喝著咖啡,似乎對臺上發(fā)生的那一幕喜劇并不關心。
肖飛走到她身旁的座位旁站住了,不知說什么。
那女人似認識肖飛,笑道:“怎么啦?妞泡得怎樣?有戲嗎?”
肖飛聽后一臉驚詫:“你是……?你認識我嗎?”
那女人又笑道:“怎么,這一天不到,你就把我忘了!看來你真的很見望呀!你打自己一巴掌,臉上五道血指跡……”
那女人邊說演示著,試圖喚起肖飛的回憶。
肖飛仍驚詫道:“你是……?”
那女人仍笑道:“我是孫娟!宋工的助手呀!”
肖飛若有所悟:“哦……你看我這記性!”
孫娟看肖飛仍戴墨鏡看著自己,有些生氣,道:“怎么,戴著墨鏡看我,心里特爽吧!我的身體和別的女人的身體有什么不同嗎?”
聽孫娟這么一說,肖飛的臉刷地紅了,夾耳根一直紅到脖子,連說:“對不起!對不起!這眼鏡怎么消失?”
孫娟在肖飛的w腕帶上輕觸了一下,那墨鏡消失了。
“坐吧,肖飛!你喝咖啡嗎?”
“喝!”
“你會點嗎?”
“已經(jīng)學會了。來杯咖啡!”肖飛對著空中喊道。
侍者端上來了咖啡,肖飛喝了一口咖啡后,安靜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么。
孫娟看了看略顯疲備的肖飛,臉窩里含著笑,柔柔地說:“怎么樣,對一百年后的世界有何感觸?”
她這一問觸動了肖飛感傷的心緒,肖飛把頭轉(zhuǎn)向了舞臺方向。
他看著樂樂、肖強和謝老大一眾人如同孩子們嬉戲般的場景,眼里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鄉(xiāng)愁。那目光有些呆滯,但卻帶著一絲堅毅。他沉默了,沉默此時是他最好的表達。
良久過后,他淡淡地說道:“無所謂好,也無所謂不好,隨遇而安吧!”
孫娟聽后,也感受到了他的那份傷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