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使出吃奶的力氣推拒著他,奈何還是推不動,莊司朔洞察出她的意圖,將她按在墻上壓制的更緊了。
女人的力氣總是敵不過男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外國男人,即便她再怎么夾緊雙腿,莊司朔都能輕松將她的腿分開,然后膝蓋順勢抵了進去。
察覺到他的手正貼合著自己的腿根,馬上就要碰到內褲了,阮綿綿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止不住破口大罵,“姓莊的你這個畜生,你有本事一輩子都把我壓在這里,只要你一松開,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莊司朔捂住她的嘴,豎起食指比在唇間跟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勾起唇角笑得肆意,“小點聲音,不然被其他人聽到,我也不介意當著他們的面上你。”
話音剛落,只聽“砰”地一聲鈍響,下巴被人一拳擊中,莊司朔整個人飛了出去,跌在地上看著巷子口出現(xiàn)的那人。
這個變故就發(fā)生在一瞬間,阮綿綿甚至都沒看清楚莊司朔是怎么被人打趴在地的。
順著莊司朔不甘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了巷子口站著的阮景期,他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握成拳,整個人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
阮綿綿這一刻見到自家三哥,心里的激動無語言表,剛想張嘴喊他的名字,卻見他自始至終都沒拿正眼瞧過自己一眼,心里越想越不是個滋味,就連將要出口的呼喊也咽回了肚子里。
莊司朔揉揉酸痛的下巴,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撐著墻壁從地上站起身子,臉上依稀掛著玩味的笑容,只是歪起的嘴角多了幾分嘲弄,“阮景期,你妹妹跟別的男人跑了,你是不是很生氣?”
阮景期瞪著他,眼神兇猛的如草原上蓄勢待發(fā)的老虎,只是一味的瞪著不說話,微微顫動的身體卻泄露出他在聽到那句話時的不甘與憤怒。
“你再說一次?”
阮綿綿從未見他顯露出過如此令人懼怕的表情,即使是上次沖回阮家別墅救她出狼窩那次,也不曾見過。
阮綿綿一時間愣住了,小聲喃喃道:“三……三哥……”
阮景期似乎是沒聽到她的呼喊,只是一味地瞪著莊司朔,莊司朔也確實勇氣可嘉與他對視,即便知道他這個模樣大抵是處于暴走的邊緣。
莊司朔算是個精明人,換做在平常,倘若他遇上這種情況,絕對會去避免與對方硬碰硬從而尋求一個和平的解決方法。
然而此時他不知道是魔怔了還是怎么了,即便知道現(xiàn)在的阮景期情緒很不穩(wěn)定,招惹不得,他偏偏還要去招惹,而且盡挑些難聽的話說。
比如現(xiàn)在這句——
“我只跟你妹妹不超過十句話,你妹妹就跟我走了,這說明了什么?說明她打從心底就從來沒有信任過你!阮景期,你是個失敗的男人!”
莊司朔說完,不可抑制的爆發(fā)出病態(tài)諷刺般的大笑,這話在阮綿綿聽來尚為刺耳,更何況被傷了男性自尊的三哥?
阮綿綿再次出聲,“三……三哥!”
這次的聲音較之之前那次要大上許多,阮景期即使再想裝聾作啞,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邁著步子走進巷子,走到阮綿綿身邊時只是稍微放緩腳步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復雜。
阮綿綿從他眼里看出了失望與不甘,卻沒注意到他眼底的慶幸與愛憐。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喉頭哽咽兩下,就聽頭上響起阮景期冷漠的聲音,“快走!”
阮綿綿抬頭,眼神閃爍,“三哥……我……”
“我讓你快走!”阮景期又耐著性子重復一遍,不過這次的語氣也沒上一次那么好,毫不留情將阮綿綿的話中途打斷。
阮綿綿一時間強脾氣也上來了,握緊拳頭下定決心,“要走一起走!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
“你為什么總是這么任性,你就不能好好聽我一回話?”阮景期似乎是真的無奈了,輕輕的嘆出一口氣,習慣性想要去撫摸她腦袋的手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聽話,走吧!”
他不想讓阮綿綿繼續(xù)留在這里,莊司朔說話太難聽,只會污了阮綿綿的耳朵,他待會兒一定會教訓得他滿地找牙!
至于這血腥的一幕,他自然是不希望有阮綿綿在場觀摩的。
“三哥,我回家等你?!比罹d綿突然感覺此刻的三哥很陌生,卻也是頭一次跟他服軟,哽咽兩下便頭也不回走出小巷子。
這一切都映入莊司朔眼中,阮景期眼底沒被阮綿綿發(fā)現(xiàn)的溫柔與寵溺,阮綿綿扭頭走出巷子時的擔憂與不舍,這些都足以證明他的計謀成功了。
不僅在阮家兩兄妹這見不得人的關系上捅一刀,在他們兄妹倆傷口上撒了幾把鹽,還看著他們痛苦不堪,他這樣就算是幫他妹妹莊波比一雪前恥了吧?
可是他自己卻并不開心,尤其是在聽到阮綿綿那句“要走一起走!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的時候,毫不隱瞞的說,他還是有點羨慕阮景期的。
十四歲初嘗女人的滋味,一直到如今成年后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自認為閱女無數(shù),不僅對付女人很有一套,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往往就能讓那些女人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之下。
他有值得女人寵愛的資本,要錢有錢要貌有貌,可是即便這樣,也沒有哪個女人曾經(jīng)在這種情況下對他說過這句話。
換做她的那些女人,如果某天他落魄了,就算不用他趕,估計她們也早就跑得沒影了,抑或者又投入下一個男人的懷抱。
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相比較身邊其他人,他比別人優(yōu)秀太多幸運太多,他的這種生活是很多人都羨慕不來的,可是如今拿來和阮景期一比,他頓時覺得之前的紙醉金迷全都黯然失色。
他甚至在想,他的條件自認為不在阮景期之下,憑什么他就能碰到阮綿綿那樣的女人,而他自己碰不到?
同樣都是妹妹,莊波比卻是驕縱任性又自私自利,且虛榮心占有欲極強。
這么一想,果然不是他輸給阮景期,而是阮綿綿太過于與眾不同。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的精神整個為之一振,與阮景期談起了交易,“阮景期,親兄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是*!不如你把你妹妹讓給我,我把波比——”
他話音還沒落,胸口就被阮景期擊中,他扶著墻才沒讓自己跪下去,卻還是因為疼痛而直不起腰。
莊司朔明顯被他三番兩次的突襲激怒了,站穩(wěn)了腳跟,反手一拳頭揮過去……
這兩個面容姣好身量高大的男人在小巷子里打得不可開交,那邊到了家的阮綿綿卻心急如焚的坐在沙發(fā)上,擔心的不得了。
電視屏幕里播放著三哥幫他錄好的《進擊的巨人》,她雙眼盯著屏幕卻什么都沒看進去,滿腦子都在想著三哥要自己先回來到底想做什么?他會不會出事?
正在她揪心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門鈴聲,阮綿綿第一時間沖上去開門,“三哥——”
以為是自己三哥,打開門一看,卻是一個穿著順天快遞服的黑壯胖,可惜阮綿綿那聲“三哥”已經(jīng)提前喊出了口,她的表情頓時像吃了翔似得。
那黑壯胖快遞員樂呵呵的笑著,見住戶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開門就“哥哥”前“哥哥”后的喊,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fā),“呵呵,妹妹你真熱情。”
熱情你妹!姐這分明是認錯人了好吧……
估計阮綿綿她媽如果生出這樣的兒子,也會萌發(fā)出一種想把他塞回肚子里回爐重造的沖動。
阮綿綿轉移話題,“有我們的郵件嗎?”
黑壯胖回神,還是那副樂呵呵的模樣,“喔,有的,是從加拿大寄回國的空運件?!?/p>
他緊接著翻了翻身上的背包,抽出一件快遞交給阮綿綿,“阮景期?是這一家吧?”
“對?!比罹d綿點頭接過。
“在這里簽個名?!焙趬雅种噶酥膏]件上的一處落款處,說給阮綿綿聽。
阮綿綿填上后,快遞員便將第一頁撕去,這之后阮綿綿拿著郵件進了屋。
她仔細看了幾眼,寄件地址處填寫的是加拿大XX洲XX街XX號,寄件人是衛(wèi)四海。
衛(wèi)四海?
阮綿綿記得,她之前在看《可惜不是肉,陪我到最后》時,原肉文中阮家三兄弟母親和舅舅的名字被她吐槽了好久,所以她的印象尤為深刻。
阮媽叫衛(wèi)玲瓏,舅舅叫衛(wèi)四海。
如此看來,這郵件可不就是阮景期的舅舅從加拿大寄過來的?
之前大哥也說了,阮爸和阮綿綿她媽現(xiàn)在在加拿大定居,再聯(lián)系三哥之前的話,說拜托了舅舅一件事情,所以不得不遷就莊處女……
如此想來,解開這個謎題的答案就在這封郵件里。
雖然覺得私自拆開別人的東西不道德,但是轉念一想,三哥的就是她的,她的還是她的,也就沒有那么多顧慮了,大不了在三哥回來之前偷偷粘上就好了。
她打開郵件,伸手進去什么也沒摸到,反著底朝天往下倒,然后就掉出來兩只牙刷,都用塑料保鮮膜包得嚴嚴實實的,每一個上面都打著標簽。
一只的標簽上寫著阮靖國,另一只則寫著范鍇。
阮靖國她熟悉,因為那正是阮爸的名字,至于這范鍇,阮綿綿雖然不認識,但總覺得像是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于是她上網(wǎng)百度了一下這個名字,搜出來的結果讓她大吃一驚。
范鍇,XX市首富,XX集團創(chuàng)始人,前妻程清茉。
程……程清茉!
不正是阮綿綿她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