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振東說的那樣,現(xiàn)在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已經(jīng)差不多喪失了最基本的信任。但是如果這份彌足珍貴的信任一旦消失殆盡,那么這個世界只會加速的崩塌。就像一句名言所描述的那樣“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nèi)部開始崩潰的”一樣,這個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團隊,也差一點就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當振東穩(wěn)定住大家的情緒之后,蘿卜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到“浩子,對不起啊,我以為……以為他們都知道這些事,所以……所以……”。
浩子對蘿卜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xù)說了。
隨后浩子抬起頭來看了看大家之后,緩緩地開了口“我承認,我和阿濤是對大家隱瞞了一些事情,如果一早就對大家說了,可能也不會鬧成今天這個樣子”。
跟著,浩子把之前所發(fā)生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大家。并解釋清楚了之所以會選擇到這個地方來確實是抱著一絲可以找到蘿卜頭和其他幾個朋友的希望,雖然他和阿濤都已經(jīng)有了他們已經(jīng)遇難的心理準備,不過終究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所以在這里能遇上蘿卜頭也算是老天開眼吧。
因為浩子之前的經(jīng)歷確實太過“精彩”了,所以大家聽完之后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琴琴第一個說話“其實……這些事情也沒有什么嘛,你們一早告訴我們不就沒事了嘛”。
“浩子哥,你……你夠牛的啊,我聽得都入神了,就跟拍電影似得,我算是服了你了”從浩子開說丁勇的嘴就一直張著,現(xiàn)在更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們……叫我怎么說你們,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搞得神神秘秘的,好啦好啦,別耷拉著腦袋了,跟認罪似得,倒讓我們心里怪別扭的”季蘇真的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浩子看著大家的反應并沒有恢復原來的神情,嘆了口氣之后把手伸向阿濤。
阿濤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從身后的小包里拿出了一盒皺巴巴的香煙遞給了浩子。
浩子接過來點了一支煙后說到:“其實我和阿濤一直不愿意跟大家說倒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只是……只是和大家在一起這么長的時間,我們……我們不舍得大家,所以我們一直都在猶豫一直都在拖”。
“其實我們也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一起去嘛”丁勇嘴快,脫口而出,旁邊的冬雪拽了拽他的衣服。
“浩子,你想清楚了嗎?去赴這個約可不像你們心存僥幸的到這里來找蘿卜頭他們這么簡單,大家早已失去聯(lián)系,而且那么遠,這可不像你們以前去戶外旅行那么簡單,隨時都有可能……”季蘇眼睛看著地上的手提電筒,欲言又止。
誠如季蘇所言,在疫情爆發(fā)之后,所有的遠程聯(lián)系方式就全部中斷了,大家根本不知道對方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況。在以前兩地之間這點距離其實說不上多遠,可是就現(xiàn)在的狀況而言,這無疑是一段難以逾越遙不可及的距離。
“在這一點上我們是肯定的,無論會發(fā)生或者遇到什么樣的危險我們都會去的。沒有去和去了見不到他們,那是兩回事”一直沒有說話的阿濤說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當阿濤說完之后,振東暗暗的點了點頭,只是他坐在光線范圍之外,大家都沒注意到。
“我不是有多勇敢,也不是頭腦發(fā)熱,但是當初我們素不相識,你們都可以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我現(xiàn)在可不放心就你們?nèi)?,我和你們一起去”琴琴說罷笑著看向阿濤補了一句“你可得給我提著箱子啊”。
“提,當然提,多重我都提!”驚訝、興奮、高興都寫在阿濤的臉上。
“既然你們堅持,算上我吧?!奔咎K攏了攏頭發(fā)繼續(xù)說到:“在遇到大家之前我差不多快要絕望了,滿世界除了喪尸還是喪尸,我不知道我該做什么、能做什么,看不到希望。雖然以后可能會千難萬難、也許會……但是至少我還能找到繼續(xù)堅強下去的理由,繼續(xù)著我剛剛看到的一絲希望”。
“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文藝了?”浩子有些茫然的看著季蘇,結(jié)果差點被一腳踢在臉上。
曉麗沒有說什么,可是答案掛在她臉上,不過她還是滿懷期望的看著姐姐,希望姐姐能和她做出一樣的決定,只是曉蕾仍然沉默著。
“大家也不用這么悲觀,其實越是遠離人口密集的地區(qū)反而越安全,當然前提是不能盲目的行動”。振東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因為我們的行動是沒有和地方上有所聯(lián)系的,當然很多地方當時其實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了,所以在和總部失去聯(lián)系后我也迷茫過,不過我仍然繼續(xù)著自己的任務,繼續(xù)做我覺得正確的事情。因為在我們的心里有著我們用生命捍衛(wèi)的戰(zhàn)士的榮譽和信仰,同樣的,在我們的字典里沒有放棄也沒有認輸,我相信我的同伴,我相信我一定能再見到他們,完成我的使命。所以,我會和你們一起走下去”。
沒有大道理,沒有說教,但是振東的話同樣那么擲地有聲。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和曉麗也加入,只是……只是希望以后不會給大家添麻煩”曉蕾說到。
“怎么會有麻煩呢,不會不會,你做的東西那么好吃,是我們的福氣才對”蘿卜頭興高采烈的說。
曉麗佯怒的瞪著眼睛看著蘿卜頭“看你那意思,合著我姐就是個做飯的那”。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嘛,我……我其實……我”蘿卜頭急忙辯解,可一下著急反倒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看著蘿卜頭的窘狀,大家都笑了,沉悶的氣氛終于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