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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臺里的那個服務(wù)生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儀態(tài)端莊地向Rowling走了過來。走到Rowling面前,他很有禮貌地向Rowling微微一點頭,然后臉色肅穆、語氣平和地說:“這位美女,你的美麗讓人無法抗拒。請不要生氣,生氣會損傷你的顏值指數(shù)喲!”
這位服務(wù)生的舉止端莊而優(yōu)雅,毫無做作之感。他的這幾句俏皮話卻猶如霧霾天里突然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徹底洗凈了Rowling滿臉的陰霾,令她立馬喜笑顏開來。
“謝謝你的稱贊!帥哥!”
“帥哥?噢,噢,噢……你這么稱呼我!噢,真是太令我激動了,太謝謝了!”服務(wù)生激動得有些不能自已了,他高興得忍不住把手掩住了腦門兒扭捏起身體來。
一陣狂喜后,他扭頭看著肖飛繼續(xù)說起了俏皮話來:“對了,美女,你的哥哥也好好帥喲!”
服務(wù)生口齒伶俐,果然不同凡響、不同一般!他的話甜得就像蜜一樣,雖然有點膩味,但在Rowling聽來卻舒服之極,以至于讓她心花怒放得有了給服務(wù)生小費的想法。
但在稱贊完肖飛后,服務(wù)生又瞟了孫娟一眼。他琢磨了一會兒后,微笑著用陶醉的眼光看著孫娟,說道:“哎喲,美女,真想不到你還有一位SoBeautiful的嫂子!”
服務(wù)生的這句話猶如晴天里閃了一道霹靂,深深地刺痛了Rowling剛剛受傷還未完全康復(fù)的神經(jīng),讓她稍稍愉悅的心突然之間又堵得慌了。
僅僅也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徹底打消了Rowling給服務(wù)生小費的想法,服務(wù)生的馬屁最后算是拍到馬蹄子上了。
看來這拍馬屁也是要看清形勢、識時務(wù)的,否則只會為別人憑添傷害,最后自己也落不到好。
聽完服務(wù)生的恭維,Rowling滿面笑容的臉最后忽地沉了下去,她用一種責(zé)備的語氣說道:“帥哥,請你搞清楚再說話,好不好?這位帥哥是那個女人的親哥哥!”
“噢!實在對不起,我的腦袋有點亂,這太不可思議了。你是說他倆是親兄妹嗎?”
“對!他倆是親兄妹!”
服務(wù)生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驚嘆道:“這太不可思議了!Oh,Mygod!他倆竟然是親兄妹,這太不可思議了!那你一定是他倆的小妹啦!”
“嘿!你是故意在氣我嗎?請你記住,以后可別再搞錯了!這位帥哥是那位女人的親哥哥,我------是這位帥哥的女朋友!”
服務(wù)生好似被Rowling的話驚嚇了一樣,他聳了聳雙肩,睜圓了眼睛。在聽出Rowling的話語中有責(zé)備之意后,他用一種遺憾的口氣向Rowling賠著不是道:
“噢!請你原諒我的二,我真不是故意的。雖然經(jīng)常有顧客投訴我,說我智商有問題,甚至有些人直言不諱地叫我傻子。
不過在我看來,那位帥哥和那位美女真的看不出來像兄妹,道真像情人,真的太像了!我發(fā)誓!”
“你!……算了,看在你是個傻子的份上,我還是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你給我和這位帥哥各來一杯橙汁吧!對了,把這位帥哥的咖啡撤了吧!他不喜歡喝咖啡,他喜歡喝橙汁!”
“好吧!真是太謝謝你對我的寬容了。對了,那位美女的咖啡也換嗎?”
“你話可真多,她的不換!”
“好吧,請稍等!”
服務(wù)生走后,Rowling細細琢磨起了他的話來,她越想對他的話便越相信了。雖然她覺得那個服務(wù)生是個傻子,但她覺得服務(wù)生人傻話卻不傻。
根據(jù)她以往及剛才的觀察,她覺得孫娟和肖飛之間肯定有事。想到這些,Rowling決定今天一定要當著孫娟和肖飛的面兒把這件事情問個水落石出。
她臉色鐵青的瞟了孫娟一眼,然后又狠狠地瞪了肖飛一眼。接下來她又氣踹噓噓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繃著臉半天不語,似乎她對周圍人的異樣的眼光有所顧忌了。
好半天后,她的心緒才漸漸平靜下來。她湊到肖飛耳邊,親昵地用手輕輕地揪了揪肖飛的耳朵,用有些調(diào)皮的口氣嗲聲說道:
“飛飛,你說嗎!你和孫阿姨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那個傻子說你們是情人,他說得是對的,對不對!沒關(guān)系,你承認吧,我不會介意的!”
肖飛扭過頭來面向著Rowling,用雙手托起了她的臉蛋兒,目光親昵地朝她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地說:“這個嗎……啊……我們是同事關(guān)系,對!我們是同事關(guān)系!沒錯,我們是同事關(guān)系!”
Rowling聽后電眼閃爍,向肖飛送去一連竄的秋波,軟酥酥地嗲聲道:“是嗎?小飛飛?”
肖飛仍舊托著Rowling的臉蛋兒,微笑著接連直點頭,語氣綿柔地接著說道:“對!我們就是同事關(guān)系……而已……”
看著肖飛和rowling這種肆無忌憚地打情罵俏,不知怎么回事,孫娟突然之間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這感覺似曾相識,在大學(xué)時代她曾經(jīng)就有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耿耿于懷、難以釋懷,令她最終毅然決定離肖飛而去。
孫娟這一次沒有對他倆的打情罵俏橫加指責(zé),也沒有無動于衷,而是冷眼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街道上,一對情侶肩并著肩走著。
男孩稚氣靦腆,臉色顯得有些木吶。他一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那束濃紅的玫瑰花在陽光下綻放得格外艷麗。
他的另一只手貼在大腿上,手指焦慮地在大腿上亂彈著,顯得格外局促。
有幾回,他試圖用這只手去牽女孩的手,但那只手似乎有些不聽使喚。他剛剛抬起一小點便僵住了,再怎么抬也抬不起來了,最后他只好又把那只手縮了回去。
女孩一手挎著包,一手時不時捋著自己的長秀發(fā),羞澀的臉龐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在走動時,女孩發(fā)現(xiàn)了男孩局促不安。于是,她時不時地主動向男孩靠攏。他倆的肩膀一會兒分開,一會兒又貼在一起。
看著他們,孫娟陰冷的臉突然變得輕快起來。她忍不住莞爾一笑,仿佛在他倆的身上尋到了自己和肖飛大學(xué)時代的影子。
就在孫娟回憶著往昔的點點滴滴時,Rowling突然發(fā)怒了。
她奮力推開肖飛的雙手,嗖地站了起來,兩眼怒視著肖飛,厲聲說道:“你騙我!連人家傻子都看出你們是情人關(guān)系!”
一直以來,這是肖飛第一次看見Rowling發(fā)火。肖飛的笑容在臉上瞬間凝固了,直至僵硬。
他沒想到自己陪著笑,故作幽默地展現(xiàn)魅力,意圖化解這其中的誤會,但結(jié)果卻適得其反。雖然他撒了謊,但他覺得這應(yīng)該算是善意的謊言,但卻不被人理解。
想到這些,他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他看了看Rowling后扭頭看向了窗外,沒有再說什么。
一旁的孫娟也被Rowling的怒吼聲打斷了思緒,她扭過頭來詫異地看著Rowling。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女孩會因為這樣一個小誤會竟然發(fā)這么大的火。
她真切地覺得Rowling是真的愛上肖飛了。Rowling這樣咄咄逼人地針對自己,不僅僅是吃醋,更是怕自己奪走了肖飛。
想到這些,她的心里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是應(yīng)該高興呢,還是應(yīng)該失落?
她時刻告訴自己,自己跟肖飛的緣分已盡,如今只能做朋友?,F(xiàn)在有一個小女孩這么的愛著肖飛,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真心為肖飛這個朋友感到高興。
但不知怎么回事,她隱隱地感覺又有些不甘心。雖然她一直都強迫自己相信,自己已不再愛肖飛了,但這種心有不甘的失落感此刻又莫名地涌現(xiàn)出來了。
此刻,眼見肖飛和Rowling因為自己鬧到快要劍拔弩張的程度了,孫娟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從中撮合撮合他倆。
她不愿看到肖飛---這個曾經(jīng)的男友如今的朋友,再一次失去一個愛他的女人,盡管這也許并非出于她的本意。
孫娟和顏悅色地向Rowling解釋起來:“Rowling,我和肖飛在大學(xué)時曾經(jīng)談過戀愛。但后來因為性格不和,畢業(yè)后不久我們就分手了。”
雖然Rowling對孫娟的解釋半信半疑,但她看見肖飛臉色凝重地看向了窗外不再理她,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做得好像有些太過分了。
她緩緩坐了下來,語氣平和地繼續(xù)向?qū)O娟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我們就天各一方,沒有來往了。直到前一段時間他加入我們公司,我們才重新見面?!?/p>
聽孫娟說道這里,Rowling仍舊半信半疑。她覺得就算孫娟現(xiàn)在承認自己和肖飛已經(jīng)沒什么了,但很明顯肖飛對她是余情未了的。誰又能保證他們將來不會舊情復(fù)燃呢?
為了讓孫娟做出一個保證,從而讓肖飛徹底斷了念想,Rowling試探著繼續(xù)問道:“那你們現(xiàn)在有沒有又那個了呢?”
“Rowling,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在再和肖飛在一起了的!”孫娟說得很堅決,也很堅定,她像是在給Rowling一個承諾,更像是在跟肖飛決絕。
說完,她瞟了肖飛一眼。肖飛依舊看著窗外,什么也沒說,保持著緘默。這緘默中沒有失落,沒有心傷,有的全是無動于衷的平靜。
這個結(jié)果對他而言并不感到意外,其實在一百多年前他便知道了。此時此地,自己與這兩個女人糾結(jié)纏綿,他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在順應(yīng)命運。
“為什么呢?”Rowling對剛才孫娟給出的理由似乎還不夠放心。
“因為……因為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
“孫娟姐,對不起,我錯怪你了!”聽了孫娟的這個理由,Rowling似乎完全放心了。
“沒關(guān)系,祝你們倆幸福!”孫娟說著,臉上露出了溫馨的笑容,但她的眼里似有些晶瑩了。
“謝謝孫娟姐,也祝你和你的心上人幸福!”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