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eN文-xe學(xué)-L樓記住哦!濟安堂蔣大夫是這一代杏林圣手,很多疑難雜癥到了蔣大夫手里就變得異常輕松,蔣大夫一把脈就能查出病源所,兗州城百姓對這位蔣大夫非常信任,許氏也是蔣大夫信服者之一,生病寧愿多排隊到濟安堂,也不愿意讓別人診治。
牡丹其實心里也是惴惴不安,雖然重到了一個地方,但是曾經(jīng)青樓往事不可磨滅,牡丹一直害怕,自己不堪過去會影響梁家香火子嗣,不是一次聽說樓子里姑娘從良之后不能懷孩子,若她也是如此那該怎么辦?
許氏自然是不知道牡丹想法,她也有自己顧慮,現(xiàn)小姑娘哥哥都是二八麗人,年紀(jì)很輕,她雖然不知牡丹年紀(jì),但是也能看出來,他這位弟妹年紀(jì)肯定不小了,梁成年紀(jì)也不小了,這兩個人一起固然是天作之合,但是萬一牡丹不能生怎么辦,趕緊趁著年輕調(diào)養(yǎng)一下身體,讓梁家香火延續(xù)下去才是正道。
濟州城,牡丹并沒有見過多少有名大夫,因為那些好大夫都嫌萬芳樓臟,他們不屑給牡丹他們看病,只有一些實是窮困潦倒大夫才愿意來萬芳樓,就算如此,他們見到牡丹也都是橫眉冷對,鮮少出現(xiàn)小臉,牡丹印象里,大夫都是苦大仇深,可是這蔣大夫不然,他胖胖矮矮,滿面紅光,是個讓人看著就心生愉悅老人家。
許氏帶著牡丹排隊,牡丹長相實是出挑,縱然有許氏遮擋一二,還是難掩牡丹清麗容貌,牡丹覺得局促,躲許氏后面,她原本出身青樓自然是不怕人看,但是牡丹實是害怕別人攻擊她,進而攻擊梁成。
許氏看到牡丹這個樣子,心里是十分滿意,也暗怪自己魯莽,竟然忘記給牡丹準(zhǔn)備紗巾遮擋一二,真是失策,好容易輪到許氏和牡丹,兩個人趕緊進去,蔣大夫看到許氏,微微點頭,想來是認(rèn)識許氏,目光放牡丹身上時候略有些疑惑,“梁夫人,這個是……”
許氏笑著說道:“蔣大夫,這是我弟妹?!?/p>
牡丹對著蔣大夫行了一個禮,只聽許氏又說道:“蔣大夫,給我弟妹看看身子,補一補,小兩口成親剛不久。”
蔣大夫是聰明人,梁夫人這番話他已經(jīng)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點頭,讓牡丹坐下,伸出胳膊,將手按牡丹手腕上,按了一會兒,但聽蔣大夫說道:“小梁夫人有點宮寒之癥,但是并無大礙,老朽開副藥方,調(diào)理一陣子就好了。”
許氏聽到牡丹身體不好,臉一下子僵了,隨即又聽說無礙,立馬喜笑顏開。
她拉著牡丹手,牡丹也非常開心,有蔣大夫這句話,就說明自己身體無礙,牡丹摸著自己肚子,渀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和梁成兒子。
牡丹看到蔣大夫給開得藥方也是一愣,竟然只是一些很普通藥,并沒有特別貴草藥,登時,牡丹看蔣大夫眼神就不一樣了,濟州城,那些大夫給她們開藥不是人參就是靈芝,好像她們錢就不是錢一般,這蔣大夫果然有醫(yī)德,竟然不給病人開貴藥,真是一個好大夫。
當(dāng)即千恩萬謝,因為蔣大夫?qū)嵤呛苊?,許氏和牡丹也不好打擾,兩個人感激了一下,抓了藥就離開了。
牡丹沒有想到,藥房門外,竟然聽到有人叫她名字——
“牡丹?”
那聲音實是很小,牡丹身邊許氏都沒有發(fā)現(xiàn),牡丹四周看了看,也沒發(fā)現(xiàn)認(rèn)識人,就牡丹以為自己幻聽時候,那個聲音又說道:“真是你,牡丹!”
這一次,聲音很清楚,許氏也聽到了,兩個人同時抬起頭,但見前面一個巷口走出一個劍眉星目,壓迫感十足男子。
若是平日街上看到,許氏一定會贊一聲,這人和自家兄弟有一拼啊,因為許氏這個如母長嫂眼中,梁成是優(yōu)秀男子了。
可是現(xiàn)呢,這陌生男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家兄弟媳婦,真是讓人惱,可是偏偏這人氣勢太足,自己這人面前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氏有些惱,只能擋牡丹面前,同時舀著眼睛偷偷窺著牡丹表情,心里揣測,這男人和牡丹是什么關(guān)系?
許氏心想,這男人不會喜歡弟媳吧?
許氏答案雖不中,亦不遠(yuǎn)已,這男人和牡丹淵源頗深。
“牡丹,這男人你認(rèn)識?”許氏忍不住回頭問道。
牡丹只覺得手指冰涼,腳也有些軟,真是沒有想到,今生今世,還能遇到這人,豈止是認(rèn)識,牡丹幾乎想要冷笑,這人曾為她一擲千金,為了她濟州城留下“千金買笑”風(fēng)流名,這人給了自己希望,然后又將自己從云端丟到泥沼,這是她第一個男人,這是她曾經(jīng)相信男人,也是試圖用一萬兩銀票羞辱她男人,曾經(jīng)濟州城縣令,現(xiàn)當(dāng)朝郡馬爺,夏侯昭。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牡丹想到了梁成,別人看來,相公和這人是云泥之別,相公是泥,這人是云,不過牡丹看來,這人比不上自家相公一根頭發(fā)絲。
牡丹收斂了嘴角冷意,抬起頭,露出茫然地表情,“嫂子,我不認(rèn)識啊?!?/p>
許氏仔細(xì)端詳了牡丹表情,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牡丹目光清澈,沒有一絲躲閃,許氏放下心來,真是不認(rèn)識啊。
剛才許氏腦子里勾勒出才子佳人話本一下子變成了男子單相思,許氏有些得意,這男子優(yōu)秀又如何,牡丹還是選擇了自家兄弟。
許氏頓時覺得有了底氣。
“牡丹,你不記得我了么?”夏侯昭面露痛苦,他不相信牡丹會忘了自己,他剛才分明從牡丹眼睛里看到了驚愕,為什么,為什么牡丹竟然裝作不認(rèn)識自己,為什么,為什么她叫身旁粗魯婦人為“嫂子”?
牡丹嫁人了么?
夏侯昭不信,一點也不信,他和牡丹事情當(dāng)年濟州城鬧得那般大,濟州城上下都知道牡丹是他夏侯昭女人,誰敢碰,誰敢娶,為什么,為什么牡丹會嫁人了?誰娶得她?
“你嫁人了?”夏侯昭走進一步,神情恍惚地問道。
牡丹彎腰一拜。說道:“這位公子,雖然不知你從何而知我閨名,但是還請公子自重,小婦夫家姓梁,請稱呼小婦為梁夫人?!?/p>
許氏就差歡呼了,說得好,就應(yīng)該這樣牡丹。
許氏就是不喜歡這男人看自己眼光,真是和那些討厭人別無二致,那么不屑一顧,切,瞧不起人還擺出那么一副彬彬有禮樣子,真是惡心死了!
還是牡丹說得好,許氏只覺得揚眉吐氣。
“你真嫁人了……”夏侯昭吶吶自語,神情恍惚。
牡丹卻不欲再和這人糾纏下去,她拉了拉許氏手,用略微擔(dān)憂口吻說道:“嫂子,這人好可怕,我們走吧……”
許氏忙不迭地點頭,“好嘞,咱趕緊走,這是個瘋子。”
說著兩人就徑直從夏侯昭身邊走過,只留下傻傻愣愣夏侯昭。
七年未見,伊人容顏如故,竟然還是這般清麗,比起從前青澀添三分風(fēng)情和兩分溫婉。
驚鴻一瞥,往事浮上心頭,讓他有了重溫舊夢沖動。
他忍不住支開那些溜須拍馬官員,下樓追了過去,可是沒有想到,牡丹竟然嫁人了,夫家姓梁,看她嫂子那般粗鄙就知道牡丹嫁了一戶什么樣人家!
夏侯昭只覺得心痛,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
此時夏侯昭全然忘記,昔年若不是她拋棄了牡丹,牡丹此時此刻也是他女人,可是男人劣根,他不甘忍受慢慢升官痛苦,被京城繁華迷了眼想要一步登天,于是他娶了對他有意思郡主,當(dāng)了人人羨慕郡馬爺。
那個時候,金錢權(quán)利和同僚吹捧,早就讓他忘記了遙遠(yuǎn)濟州城還有一個牡丹,若不是身邊書童提醒,他說不定真忘記了,舀了一萬兩銀票讓人送給牡丹,權(quán)當(dāng)是一場恩情,讓牡丹閉嘴。
此時夏侯昭悔不當(dāng)初,郡主被寵得驕縱無比,哪有牡丹那軟語溫存體貼,時間越長,他越想念牡丹,他找了很多和牡丹相似女人,她們中不乏有比牡丹好看,善解人意,但是這么多年縱橫官場,他怎么能看不出那些女人潛目光,她們根本不是愛他這個人,而是喜歡他地位,喜歡他錢。
她們沒有一個人擁有和牡丹一樣清澈眼睛,沒有任何貪婪,單純喜歡自己這個人。
夏侯昭只覺得難受,自己怎么這么傻,當(dāng)初哪怕是和郡主據(jù)理力爭,將牡丹放京城當(dāng)個外室,也好過此生錯過。
想起那個娶了牡丹男人,夏侯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他握緊拳頭,牡丹夫家姓梁,他翻遍兗州城也要找到那戶人家,牡丹是他,只能是他!
覬覦別□子夏侯昭此時不知道,不遠(yuǎn)處一家酒肆二樓,有個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將所有事情收斂眼底,包括牡丹拒絕,包括夏侯昭此時不甘神色。
他冷笑,別說是郡馬,就是駙馬他也不會輕易饒了他,覬覦牡丹男人……哼哼。跟-我-讀eN文-xe學(xué)-L樓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