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剛呼來楊老實和楊水根挑茶水到工地,院外響起了謾罵聲。
“現(xiàn)在有個臭錢就了不起呀,這樣欺負(fù)人。我兩個娃從舍不得使喚,你倒好使喚上他哥倆干那粗活。用兩只饃就打發(fā)了事,你當(dāng)是乞丐呀!
“吃你兩個饃咋嘀,這樣作賤咱娃。你憑啥!憑啥...”
李氏坐直身定耳聽著外面的罵聲道:“像是你們二伯娘的聲音,她在罵誰?”
躺著的子蘭也稍欠身聽了一會,點頭道:“是二伯娘。”
子茹早聽出是周氏的聲音,皺眉道:“我出去看下?!?/p>
“學(xué)宗媳婦,是興娃他們自個愿意的,東家可沒強迫他們?!睏罾蠈嵦糁鲈洪T,聽不過耳站在那解釋道。
“喲-喲喲,這可是咱家寡婦家里,這一大早那來男人,哇哇哇,還來撐腰。不得了不得了,婆婆,楊李氏敢給三弟帶綠帽?!?/p>
楊老實一聽滿臉通紅。干瞪著眼說不出話來。
“喲!還不止一個?!?/p>
楊水根也挑著水出來。周氏逮著誰就噴誰。
“你你你...”楊水根臉色漲紅,指著周氏只說出個“你”字。這比楊老實好點,至少還能說出話來。
“你你你,你什么你,做出的丑事就不怕認(rèn)?!敝苁喜嬷R。
“我的老三喲,我可憐的老三,你尸骨未寒,她就守不住...”崔奶瞄到子茹出來坐在地上捶胸哭泣。
走到院門邊的子茹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向后院走去。她算看出來了,崔奶和周氏是借機挑事。
“呵,我早就說難怪她們過年就能穿上新衣服,原來原來...哎呦我的老天?!敝苁弦慌拇笸??!霸摬粫娴氖撬齻兡概孟驴趽Q的銀錢--?!薄鞍伞弊诌€沒出口。
“噗噗”
兩聲潑水聲,黃金四面開花。
瞬間萬籟俱寂,也瞬間惡臭彌漫。
倚在門框的大小妞張大嘴巴。挑著水桶的楊老實哥倆眼瞪得如牛眼大。聞謾罵聲跑來的眾漢眾娃像被念了定身法般齊刷刷站定,瞪眼張嘴。
崔奶和周氏全身上下濕透像落湯雞,頭發(fā)絲不斷滴著水。周氏張大的嘴巴還吊著一片黃黃的物體。
“啊!嘔--你--嘔嘔。”周氏狂吐不止。
崔奶嘴角抽搐,抹了把臉,強忍惡臭,臉容扭曲指著子茹高聲尖叫:“你個不孝子...”
“嘎”子茹將手中的木桶狠狠砸在地上,木桶“轱轆轱轆”滾到崔奶腳邊。砸桶響聲多響亮主人的憤怒就有多大。
崔奶看到子茹如吃人的惡煞眼光,心一凜“孫”字憋回肚子里。
以前崔奶如何作賤自家,子茹都沒和崔奶正面沖突過,今早這兩人居然公然來低毀她們母女的清譽,這是逼她們?nèi)ニ馈9糯鷭D女將清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既然你們喜歡口臭,那就嘗嘗糞水的滋味吧。子茹剛才轉(zhuǎn)身去后院糞坑舀糞水來潑人砸桶。見將崔奶鎮(zhèn)住尖聲道。
“崔如花。”
被孫女直呼其名崔奶一愣。
子茹忍著惡臭走上前湊到她耳邊“......”
崔奶還沒聽完,如見鬼般連滾帶爬跑了。周氏不明所以也跟著跑了。
子茹一揮手示意眾工去開工。楊智興挪著腿過來,子茹剛才那潑辣樣子太嚇人,他很怕,但還是大著膽說他自個原意來干活賺吃食。
子茹定眼看了他一會,道:“如果你娘親再來鬧事,你們就不得再在這干活?!?/p>
楊智興點頭。他第一次覺得他娘親不好,無理取鬧差點壞了他的好事。
子茹凈了手臉才回暖房,李氏和子蘭臉色都不好。
李氏拉過子茹的手問:“你奶走了?”崔奶就這樣走了李氏直覺不可思議。
“她敢不走?!”子茹道。
李氏和子蘭滿眼疑惑。
子茹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水道:“她們是故意來尋事,其一是給咱家添堵,咱富貴了她們啥也得不到心里很不平衡。
“其二是想將咱吵煩,咱就會拿點好處堵她們的嘴。崔如花應(yīng)該是手上沒啥錢來為老姑辦嫁妝,才不管不顧地來吵鬧想來撈銀錢。
“她很緊張老姑沒嫁妝給怕給男家看不起。她越怕這些我就利用小姑父來嚇唬她,小姑父本來是看上咱姐...”
子茹將前事一五一十說了?,F(xiàn)在李氏身體好了很多,也不怕她承受不起。讓她知道流言是人為更好,不用整天擔(dān)心大女兒婚嫁問題。更想讓她看清老宅那些人的嘴臉,不能再愚孝下去,否則會害死自己的孩兒。
“所以剛才我跟她說,如果她再敢來咱家搞事,就去找小姑父將那事抖出來,攪和小姑的婚事?!弊詈笞尤愕?。
李氏這回聽了沒流淚,緊握拳頭的手出賣了她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