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客人,子茹和子蘭整理著那堆謝禮。
謝家送的謝禮很實用,六匹布、一箱籠斗篷棉衣,共五袋精米、五袋面粉、半扇豬肉、還有些是糖果糕點補品和藥材。
小木匣子是個首飾盒,里面放著一支金步搖一對翡翠耳環(huán),兩對金手鐲,兩對銀耳丁和幾對珠花。布并不是綾羅綢緞,但比鎮(zhèn)上的布華貴得多,兩匹鮮艷的適合女孩做衣裳,一匹棕紅顏色適合少婦,另外三匹適合男子。
將東西收拾歸置好,一家圍坐著開家庭會議。
謝家大張旗鼓送來謝禮,這事不用半天就會傳遍整條村。雖然村人不知道謝家會給多少謝金,但想到謝家的財力自然不會少。既然財已露眼,惦記的人自然不會少,老宅那邊第一個就會來分一杯羹。與其讓人惦記,倒不如將錢銀花在明面上,所謂財散人安樂。
這樣招搖也挺合子茹心意的,賺來的錢終于可光明正大使用。
子茹一家在開會,老宅那邊早已炸開了花。
周氏比楊子環(huán)早一步回到老宅。她腳步匆匆奔回家里,因她有急事要向崔奶匯報。一進廳堂除了四房和六房夫妻不在,其他房人都在。
楊學(xué)宗一見她進門就站起來急問:“可打聽到是什么貴客沒?”
“可真的就是貴客?!敝苁线呑哌叺?。“我口渴死了,得喝口水先。”
楊學(xué)宗連忙拿起他喝過的茶盞遞給她。
周氏一口氣將水喝光將茶盞放下,眾人的視線一直鎖住她。
“三房家可發(fā)財了,茹丫頭不知行了啥狗*屎運,居然救了咱鎮(zhèn)首富謝圓外三房嫡孫,嘖嘖,那謝禮足整馬車?!敝苁嫌至w慕又妒忌道。
楊學(xué)宗搓著手道:“真發(fā)財了,當(dāng)年咱爺謝金都有三百兩。救了謝家嫡孫,謝金可有這個數(shù)?”伸直五指晃了晃。
“那陰宅我...我可怕了,進去一會我就趕緊跑出來了,不知道有否謝金?!敝苁弦黄ü勺谝紊稀!暗葧|女回來就知了?!?/p>
捶了兩下小腿,忽一個彈起,快步走到崔氏面前神秘道:“婆婆,那屋可奇怪?!?/p>
崔奶停下納鞋底的手,抬眸看著她。眾人也豎起耳朵聽。
“那后院可多野雞,足有五六十只。更奇怪的是,另一邊用竹竿隔開還搭了大竹棚,透過縫隙看到里面搭了一排排竹架,上面放了很多壇子,里面不知裝了什么?!敝苁系馈?/p>
“她們分出去兩個月不到,怎會有這些家檔?”黃氏走過來道。“難道沒分家前就置了?”
“哪可能,真有這些家當(dāng),分家時她咋會急得吐血?!敝苁系?。
“我覺得也不可能。不會真的是那賤人勾搭上了楊大柱?不然那來這么多的野雞。”小崔氏忍不住走過來插嘴道。
崔奶陰沉著臉不吱聲。
這時楊子環(huán)回來了,周氏一手將她拉過來問:“除了那車謝禮,謝家可有給謝金?”
楊子環(huán)搖頭。道:“不知道,但送了兩個精致木匣子,估計是首飾或銀兩。三十畝好田,還有何少爺另給的二十兩壓驚金?!?/p>
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眾人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木匣子肯定裝的是銀兩?!睏顚W(xué)宗兩眼發(fā)光道。
“娘,這下好了,咱小妹的嫁妝可有著落了。”楊學(xué)文討好地對崔奶道。
他們父女三人出水逗,花光了楊秋枝的禮金。崔奶很不待見他們一家。
黃氏翻著白眼:真是癡人做夢。
崔奶聞言射著楊學(xué)文罵道:“就算人家有金牛又跟你有啥關(guān)系?”
楊學(xué)文被嗆得訕訕的,不敢吱聲。小崔氏縮了縮脖子,盡量減少存在感。
楊學(xué)宗擊了一掌道:“要是不分家多好,那銀錢田地都是公中的?!?/p>
周氏眼睛一亮:“要是公中的,不但能還外債,也不用愁小姑的嫁妝,智升還能繼續(xù)念書,還能供多兩娃念書呢。三十畝田加上咱家的,共四十畝??!咱家一大家子吃喝可不愁了。再買兩個丫頭回來使喚,咱也是少奶奶了?!爸苁习l(fā)著白日夢。
涉及大兒子的前程黃氏也插嘴道:“當(dāng)初也是迫不得已才分的家,三房一家被分出族也怪可憐,孤伶伶的住在后山那陰宅?!?/p>
“娘,剛診出是水逗時,爹不是提過再合成一家過的嗎?等爹回來你就跟他說咱都同意了?!睏顚W(xué)文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