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凌筱筱趕緊過來親昵的蹭著顧言修的褲腳。
顧言修對于她諂媚的神色再也了解不過,他俯身把她抱在膝蓋上,道:“你想知道我對阿棠說了什么?”
“喵~!”凌筱筱狂點頭,樣子有多蠢就有多蠢。
“我不過是讓他出國讀書罷了?!?/p>
顧家二叔本來見兒子顧言棠在國外生活的并不開心,在兒子淚眼花花的軟磨硬泡下,終于有松口答應(yīng)的現(xiàn)象。現(xiàn)在他也不過是給二叔打了個電話,二叔本來就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立時想要把老早哪看哪不對的兒子給打包送往國外。
凌筱筱風(fēng)中石化:“……”
為什么她突然開始有些心疼那個缺根筋的傻孩子。
顧言修見她漂亮的寶藍色眸子有些失神,屈起手指彈了下凌筱筱的腦門,凌筱筱立馬張牙舞爪了一番,就差眼淚汪汪的控訴他了。
“行了,不用裝了,你腦袋比鐵石還要硬,這點疼對你而言算得了什么?”顧言修抿著唇黑幽幽的眸子盯著眼前的貓咪,然后手捏住她的下顎,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快嚇?biāo)牢伊??!?/p>
當(dāng)看見她渾身毫無力氣的躺在地上時,他全身的血液都快要靜止了,即便知道她是裝的,顧言修的眸子中還是忍不住染上了一抹嗜血之色。
凌筱筱聽到這里,身體僵硬了一瞬,下顎被捏緊的姿勢讓她有種不自在的感覺,特別是眼前已經(jīng)長成少年的顧言修,那道不容忽視的視線讓她芒刺在背……
“喵~”貓有九條命嘛,你怕什么?凌筱筱親昵的叫了聲。
雖然這么說有哄騙顧言修的一面,但凌筱筱想到,一只普通的貓壽命一般有十五年,如果她在接下來的十年不生病不感冒,那就是說,她還能陪伴在顧言修身邊十年。十年,足以讓一個稚嫩的少年長成一個翩翩公子了。
凌筱筱滿意的喵了聲,雖然從人變成貓這種倒霉事可能就讓她一個人給撞上了,可她畢竟碰上了一個好鏟屎官不是么?思及此,她滿足的瞇了下眼睛,跳到顧言修的肩膀上,舔舔他的耳垂。
陽光從窗戶中透了進來,顧言修在凌筱筱的示好下抓緊手指,誰都沒發(fā)現(xiàn)他臉上一晃而過的黯然。
…………
安靜嚴肅的警局內(nèi),一道激動的中年男人聲音響徹:“壓根是顧家那小子請我去捉妖的,現(xiàn)在貓死了反倒賴在我身上!這是污蔑!污蔑!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接手押解他的兩位警員淡定的捂住他的嘴,然后對著陸延點頭熱情的笑了笑,道:“陸先生好久不見,這個人可是……”
“他涉嫌欺詐未成年少年,而且在這方面看起來是老手,就交給你們了?!闭f完這句話,陸延繼續(xù)道:“不用顧及到二少,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p>
陸延是顧二少身邊的保鏢,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實,若二少真不發(fā)怒,會讓陸延專程押解他來嗎?兩位警員立馬領(lǐng)會到他話里的意思,行了個禮,一板一眼的道:“陸先生放心,這事絕對包在我倆身上,肯定查的清清楚楚!”
陸延點了下頭。臨走前,兩位警員還特地遞給他一支煙,臉上流露出諂媚的神色,道:“陸先生,如果方便的話,就替我們向二少問聲好?!?/p>
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自然不值得他們這般討好,可如果這少年背后站著的是顧家的話,萬一事成了就會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陸延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臨走前他特地又看了眼不斷扭動的張道士一眼,在來警局的路上他把該說的都說了,也讓他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陸延不由得在心底嘆了口氣,一碰見那小白貓的事,二少好像就格外的凌厲。
陸延走后,兩位警衛(wèi)員將張道士押往監(jiān)牢中,途經(jīng)警局大廳時,張道士還是一臉不滿的神色,大喊大叫的囔囔:“一只貓能比人金貴嗎?況且本來就是讓我來抓妖的,貓死了賴到我身上!別以為顧家家大業(yè)大就能夠仗勢欺人,我可是祖師爺親傳的弟子……”
“老實點!”警衛(wèi)員怒喝一聲,張道士反而越囔越大聲,這一幕在警局里經(jīng)常上演,尚未定罪的人總覺得自己是有理的那一方,能鉆法律的空子,等他們進去后就老實多了。大家也就對此見怪不怪,眼觀鼻鼻觀心,淡定的處理自己手中的事情。
“讓首長您見笑了,見笑了呵呵。”劉局長有些急促不安的搓著雙手。今天這位首長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跑來局里,嚇得他還以為自己這些年犯的錯誤被揪了出來,沒想到他只是普通的視察情況,卻讓他實打?qū)嵉淖惨娺@么丟人的情景。
等聽清楚那奇裝異袍的臭道士嘴里說的話時,劉局長額頭一滴冷汗滑落。要知道,眼前這位首長,雖然大家都叫他林煾,但是他可不姓林,名字前面可是冠了顧姓,這么讓他聽見有人說他本家的話,說不準(zhǔn)心情更差了。
“首長,我馬上命令下去,將那個人的嘴堵起來,絕對不污了您的耳。”劉局長道。
顧林煾夾著香煙的手指一頓,當(dāng)下瞇了下眼睛,道:“不用了,你喚人把他帶過來,我有些問題要親自問問他?!?/p>
劉局長一愣,不對啊,這首長怎么會有功夫去審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轉(zhuǎn)念一想,也是,這人都往整個顧家頭上潑臟水了,首長自然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才行。
想清楚這一點的劉局長立馬讓人把張道士帶來,張道士一聽面前這頗有威嚴的首長姓顧,早就嚇的魂飛魄散了,身子癱軟在地上,哪還有功夫辯解。
“顧、顧、顧首長好,貧道啊不、我……”
顧林煾讓人都下去了,只剩下他和張道士還有另外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狀的男人在房間里,他道:“你不用害怕,說說你是怎么被抓進來的?!?/p>
張道士不敢抬頭:“首、首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被抓進來全是活該……”
黑色西裝男人語氣凌厲:“首長讓你說什么就直說!”
男人身上有著刀尖舔血的狠厲氣息,張道士嚇破了膽,立馬一五一十的把話全說了。
等他重新被帶出去后,黑色西裝男人候在一旁,看向閉目沉思的主子。
顧林煾睜開眼,呵呵一笑:“他說的你都信嗎?”
男人搖了搖頭。
“我也不信?!鳖櫫譄傅溃骸暗@不失為一個好的切入口,你先去查一下,那只貓到底有沒死?!?/p>
“是!”男人應(yīng)道。他退了出去,房間里重新恢復(fù)安靜。
顧林煾手磨挲著有些許胡渣的下巴,唇角微微翹起。貓妖?呵,他倒要見識一下這貓對顧言修那小子有多重要。